苔原船长

开破冰船的

【LVTR】Et In Arcadia Ego(我也曾田园牧歌)【10-1】

#原著魔王LV+平行世界里德尔教授

#两个帅哥终于谈到一点恋爱渣了我落泪

#这段就是谈恋爱,没别的

#我喜欢势均力敌的恋爱


【LVTR】Et In Arcadia Ego

【伏地魔(TR)是里德尔教授,里德尔(LV)是伏地魔,换壳详情见第六章,他俩今天都保持了汤脸状态,所以没括号的就是是谁就是谁】

Chapter Ten

 

任何一个Leader都会在动员时承诺“战争会在圣诞节前结束”,每个国II民与他们奉献出的士II兵都兴高采烈地期盼着“凯旋回家过圣诞节”,可没有一场战争如期在圣诞节之前结束。

 

Part One Joyeux Noël(法语:圣诞快乐)

 

1996年12月22日,凌晨2:00

 

“原定12月23日的进II攻霍格沃茨计划,我想,也许要推后了。”刚才那场声势浩大的食死徒战前动员刚结束不久,接到伏地魔(TR)就地休整的命令后的卢修斯前脚刚离开自己主人的营帐,后脚里德尔(LV)的脸,就又从伏地魔(TR)的灵魂深处翻腾出来。里德尔(LV)不容置疑且语调平板地向伏地魔(TR)下达了这个最新指令。

 

“为什么?”伏地魔(TR)困惑地摸着下巴,刚把驻扎命令安排下去的伏地魔(TR)仿佛迎头被泼了一桶冰水。从他皱起的眉头来看,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动略有不满,伏地魔(TR)极不情愿自己刚才那声势浩大的战前动员变成一记空炮。不好收场,有碍声望,显而易见,然而真正的魔王却不在乎。他在乎什么,伏地魔(TR)摸着下巴陷入了下一阶段的深思熟虑。

 

“情报有误。”里德尔(LV)简短地说,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伏地魔(TR)的思索,“邓布利多似乎并不打算在12月23日出门了。”

 

“是我的错。”伏地魔(TR)若有所思地说,而纳吉尼仿佛有感知似的,恪尽职守地从背后攀上他的肩头,冬季中冰冷巨蛇的缠绕让伏地魔(TR)有点不舒服,这让他的语气中也沾染上了些许不悦的讥嘲,“在我发动战前动员之前,我应该也该问问你情报来源是否可靠的。”

 

“战前动员?”里德尔(LV)皱起眉,环绕着那个按照罗马风格搭建的亚麻布营帐,略加思索与想象后,旋即砍断了伏地魔(TR)欲言而出的解释,他几乎能想象得出伏地魔(TR)是如何站在自我构建的某个高塔上声嘶力竭地对着群氓似的食死徒大发高见。里德尔(LV)对着幻想中的场景,冷酷地嗤笑了一声,冰冷严厉地斥责伏地魔(TR):“你居然把体力浪费在这种地方,构建庞大假象和高谈阔论会折损你的体力和魔力,这种不必要的浪费会使你一败涂地。看来,后延反而是个歪打正着的正确决定了,幸运总是站在伏地魔大人这边。”

 

“你认为战前鼓舞士气是浪费精力咯?”伏地魔(TR)厌烦而冷淡地说,他总是很难在里德尔(LV)面前维持虚与委蛇的礼貌,当他认为面对里德尔(LV)游刃有余时,他尚能维持一丝虚伪的谦卑推进对话,但当里德尔(LV)令他捉摸不透时,他的自尊就开始顾忌这丝讥嘲被嬗变成真正的卑下了。伏地魔(TR)仿佛一个穿着重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率军领主般,理所当然地傲然说:“高涨的士气从来是制胜关键之一。”

 

“高涨的士气能捅破霍格沃茨的防御魔咒吗?高涨的士气能短时间提高他们的魔力水平吗?你的体力与魔力,比食死徒的士气,在这场进攻中重要的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里德尔(LV)厌倦地摇摇头,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他在伏地魔(TR)面前,总是懒于戴上习以为常的故弄玄虚面纱,所以说话做事相当的直截了当。与伏地魔(TR)谋事不能靠故弄玄虚,因为里德尔(LV)自己碰到故弄玄虚,就会忍不住更加故弄玄虚,最终,他们会在一片自我释放的漆黑烟雾中互相攻击。在里德尔(LV)的想象里,伏地魔(TR)就是活在飘散如云的月影轻纱中的一个人,永远不离开他身下的丝绸软垫与手边的酒杯,对着皓月星辰,高谈阔论着千里之外的战争是按照何种理论进行的,美则美矣,确实很美。里德尔(LV)冷笑了一声,轻声说:“本来指望你这个饵够肥,能把邓布利多钓出去,结果你居然为了抒发自己压箱底、已经放臭的领导幻想,在钓鱼之前就自己去跑了个五公里越野跑减肥,你这个蠢货。”

 

“什…!”伏地魔(TR)为里德尔(LV)的歪理惊愕得挑起眉毛,他正准备从在胸口破冰春河似奔涌出的成熟战争理论中取几瓢水泼回去,但高于理论的常识却让他语塞了。实际上,里德尔(LV)说的十分正确,他们意图发动的并非是一场位于开阔平原的大军团方阵作战,更不是一场由敢死突击队占据关键据点的奇袭,他面前最大的障碍是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的屏障,而他作为己方唯一能与邓布利多正面交锋的战力,在战前自削体力与精力确实一步臭棋。伏地魔(TR)思忖着自己到底是被哪个通行条例擒获了,做了如此行为,他不着痕迹地咬着自己嘴唇暗骂一了声,他刚才那些关于邓布利多与霍格沃茨的狂言,在他无法打开防御圈后,即将成为砸烂他自己脚的最大石头。伏地魔(TR)烦躁地瞥了一眼薄显得意之色的里德尔(LV)一眼,轻咳了一声来掩盖自己的恍然大悟,伏地魔(TR)冷哼着偏过头,说:“有士气总比没有强吧,要么你那帮乌III合IIII之众可是七零八碎的没法看。”

 

“可你连七零八碎的乌合之众都没有啊。”里德尔(LV)直截了当地对着对方的软肋猛戳了一下,愉快地回击伏地魔(TR),“看领III袖梦把你憋成怎么一副蠢样。”

 

伏地魔(TR)压抑下胸口火山硫磺般涌动起的怒火,一时搞不明白到底是他自己还是里德尔(LV)什么都不懂,或者干脆就是他俩都什么都不懂。他这些时日被西里斯.布莱克名字上的焦洞点燃的怒火而鼓风出的激情,刚被那个魔王掐着脖子,摁进泛着湿气的墓坑里,魔王一铲子一铲子地往里填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抒发你陈腐的领袖梦”,魔王举起冰冷的铁撬狠狠地在松软的泥土上毫不留情地拍实。这究竟是失去社会禁锢后的领IIII袖梦,还是源于那个焦洞引发的怒火?伏地魔(TR)暂时无法辨析自己天性中的那种疯狂与年少理想破败带来的挫败苍凉,他只能依靠本能驱使,假笑着嘲讽了回去:“能冒昧问一句,干净利落的魔王大人是从哪里得到可靠情报的吗?是罗恩.韦斯莱告诉你,邓布利多要在圣诞节去他家吃饭吗?还是,你又信了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叛徒的谎言?你还不知道吧,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

 

“真遗憾,又要让你的戏剧性表演欲落空了,我知道。”里德尔(LV)皱了下眉,冷笑着看着突然口不择言的伏地魔(TR),开始少见的深刻检讨自己的性格。似乎他也有这种,在局势难以主导时,就开始说些意图震惊对方的情报的性格,但在实践中,这种画蛇添足的行为通常代价惨重。譬如,他当时告诉邓布利多自己是蛇佬腔,而眼前这个男人顶着自己改造过的无往不利的躯壳,却继续犯自己十一岁时的老错误。里德尔(LV)突然对伏地魔(TR)没什么耐心了,他不愿意继续玩那种他与对方携手构建的模棱两可的虚假前提游戏了,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也知道你一直是个骑墙两面派,里德尔,你什么德性我可清楚的很,我从不指望你能给我成事,伏地魔大人一个人已经足够成就所有伟业。我不关心你的立场和目的,你尽可以在凤凰社、魔法部面前靠故弄玄虚,玩你长袖善舞的那一套,但如果你和我玩什么花招,我会直接把你舞袖子的手臂砍掉。”

 

“哦?”伏地魔(TR)听见这么直截了当的威胁,反而笑了,他偏着头,躲避着纳吉尼冰冷的躯干从他的脖颈处弯刀似的划过,他轻声说,“那么我这个墙头草为什么一定要往您这边偏呢?我可以高高挂起,或者,站在邓布利多一边?你逼我的,我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手臂的…”

 

“哦,里德尔,你这个蠢货。”里德尔(LV)险恶地笑了,锋利的嘴角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对方那故弄玄虚的薄纱,他轻声说,“你舍不得的,凤凰社和高高挂起都不能满足你的领袖梦,更何况,哪怕邓布利多容得下你,你容得下他吗?臣服于自己,总比臣服于邓布利多听起来强多了,介于你这卑微的凡人还臣服自己的欲望而抽烟呢…你为什么来,我倒是能猜出一二,你在那个世界没有胆量…”

 

“好了,你的胆量如果体现在把自己鼻子削了来追求世间权势,那我确实没有。”伏地魔(TR)拦头砍断了里德尔(LV)的话,他俩之间讲究虚与委蛇的绅士风度与摆弄神秘莫测的故弄玄虚都很愚蠢,而伏地魔(TR)打小就知道自己在一言道破世间真相这件事上宛如神助,他曾靠如此机敏却故意装傻谋取了大量声望与财富,而魔王因为从不肯故意装傻就显得有点讨人厌了,魔王不遵守规则。伏地魔(TR)不着痕迹地打量里德尔(LV),思考着食死徒那粗糙的管理方式,魔王究竟如此满不在乎却如此影响广大,他却尴尬地发现里德尔(LV)却在堂而皇之地打量他,这就有点尴尬。伏地魔(TR)轻咳了一声,放低了姿态,他确实舍不得,在他的世界确实没人喊他去攻打霍格沃茨,伏地魔(TR)说:“那么,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计划延后。”里德尔(LV)干脆却略带不甘地说,这漫长的等待让他有点烦躁了,他像挥开苍蝇般驱赶着自己忌惮邓布利多这个念头。

 

“你还有什么想打的地方吗?高涨的士气无处释放可能就自爆了。”伏地魔(TR)干脆地指出这个问题,他并不认为去攻打刚有合纵联盟苗头的魔法部是明智之举,所以他干脆把这个决策扔给对方,谁定的计划谁来负责任。

 

“你干脆带他们上街抢劫去吧。”里德尔(LV)不耐烦地挥手,指责道,“在如此声势之下,你动哪里都是打草惊蛇,邓布利多会变得更警惕,你就让他们自爆吧,你连面对食死徒都控制不住场面吗?”

 

“行啊。”伏地魔(TR)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替你把食死徒都杀了,反正受损的不是我的威望和队伍,等你回来从零开始,再创辉煌。”

 

“第一个拿你祭天。”里德尔(LV)简短又不带感情地说,“你害怕从零开始,我又不怕。”

 

“我确实没见过零是如何寸草不生的荒原。”伏地魔(TR)响亮地嗤笑了一声,他也不怕从零开始,他抑扬顿挫地挑衅说,“让我见识见识把你从生产线上吐出来的地狱。”

 

“你一定要把你可悲人生的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浪费在说大话上吗?”里德尔(LV)烦躁地挥了一下魔杖,伏地魔(TR)就觉得有一个飓风似的巨掌把他的灵魂从里到外整个扇翻了过来,里德尔(LV)却简单平板地说,“当你不知道怎么办,你就开始说大话。”

 

伏地魔(TR)努力平复着刚才那个剧烈的重击,这样不友好的行为已经消磨掉了他最后的耐心,彻底激怒了他,伏地魔(TR)并不在乎无关于他的输赢,反而他倒是知道如何才能寻求最大的刺激,正因为里德尔(LV)嘲笑他徒劳无功的领袖梦,他反而要倔强地按照原计划把整个巫师届付之一炬。伏地魔(TR)不耐烦又冰冷地挑衅着:“我在想,到底是谁在说大话?一切计划延后,就因为邓布利多突然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蛋奶酒?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反正是个迎难而上的人。”

 

里德尔(LV)高深莫测地打量起突然激进的伏地魔(TR),那男人看起来已经习惯于生活在一片温吞的浮光掠影与盛誉滋养中,可却说出如此不计后果的狂言。里德尔(LV)曾料定这样的人不敢以身犯险,所以巧妙地驱动着他的明哲保身和幽密欲望去替自己开疆扩土,比如里德尔绝不会顶着自己的躯壳作恶,但顶着伏地魔的躯壳,他就必然控制不住想要偷尝禁果。可现如今,里德尔(LV)面对着如此挑衅,却难以否认说自己不是迎难而上的人,相反,在他的人生里,很难遇到一个比他还激进的人,忌惮邓布利多在如此挑衅面前仿佛变得有些荒谬,更何况,之前那场酒局苍云般的涌现了出来,邓布利多只是个对他抱有不切实际期望的苍老之人。里德尔(LV)也不耐烦而冰冷地挑衅道:“哎哟,当年怎么没把你分到格兰芬多去,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你这么个祸害了,因为你到了三年级就会忍不住自杀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格外擅长送死,是吗?你有什么妙计吗,没有就是送死。”

 

“我们有两个人,你在里面和邓布利多宣战不就得了。就算不能一击而胜,逼他调动全部魔力和你对战,总做得到吧。到时候,我想办法把没有他魔力加持的霍格沃茨防御层轰开,两线夹击……”伏地魔(TR)不理睬里德尔(LV)的恶言,仿佛恢复了一丝往日的风度,蛊惑地向里德尔(LV)描绘着胜利的场景,但他那志得意满又云淡风轻的微笑还没爬上嘴角,就被里德尔(LV)的高声冷笑打断了。

 

“说得好听,你这毒蛇,拿我当饵去耗邓布利多,等我们两败俱伤,你带人进来割头,然后你再顶着我的名字横行霸道,是吗?”里德尔(LV)讥笑着撕破伏地魔(TR)虚假的胜利蓝图,他什么德性,他真的太了解不过。

 

“彼此彼此,借鉴一下您的招数罢了。”伏地魔(TR)本来也没指望魔王会认为这是一个妙招,在他们已经结为各谋利益的坚固联盟的前提下,这的确是个妙招,可是他俩现在彼此之间连张可以撕毁的合约都没有,伏地魔(TR)兴致阑珊又漫不经心地应道,“作为饵,您比我肥美多了。咱俩并排站在邓布利多面前,他肯定咬你,不咬我,我不配。”

 

“噗……”里德尔(LV)用力往下撇了一下嘴角,把漫到嘴边的笑意迎头砍断,他格外板着脸,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幻想一条长着邓布利多脸的大鱼,困惑地在他与里德尔面前摇头摆尾,他对自己冷酷地说,“够了!我们这么聊,聊到天亮也得不出结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对话已经奔着得出结论去了。

 

“没关系,十二月末的苏格兰,要到上午十点半才天亮呢。”伏地魔(TR)满不在乎地说,他瞬间感到纳吉尼的缠绕在他堪称吊里郎当的表情下骤然紧了起来,他立刻补充道,“既然你要结论,首先,我们还办这事吗?”

 

“办,为什么不办。”里德尔(LV)威慑地把伏地魔(TR)的俏皮话瞪灭在他的唇齿间,他一想到邓布利多曾期盼他在著作等身与鲜花眼泪中离世,就开始对着虚空发莫名其妙的脾气,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他是连永生都能想到办法的人。

 

“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伏地魔(TR)摊开手,坦率地说,“我觉得……”

 

“我需要见你一面。”里德尔(LV)与伏地魔(TR)异口同声地说,旋即被这相同的想法都搞得一愣,又都故作神秘地庄严点了点头,又不约而同地说,“密室吧。”

 

他们都轻咳一声,偏过头掩盖自己的尴尬,伏地魔(TR)打破逐渐凝滞的空气似的说:“那我稍微准备一下。”

 

“你还准备什么啊?”里德尔(LV)讥嘲又鄙夷地看着他,“穿上燕尾服,喷点古龙水,修修指甲……”

 

“和你说话这么累,我得喝点提神魔药。”伏地魔(TR)难以置信地瞪着里德尔(LV),揉着自己从几个小时前就一刻不停的嗓子,盛大演讲确实耗费体力,他需要调动极大的激情,他清着开始有些疼痛的嗓子。

 

“哦,你这精力短缺的卑微凡……”里德尔(LV)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嘲讽之语被骤然切断了,是对面干脆断开了连接,里德尔(LV)冰冷地环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悦地踢了一下办公室的木桌。他对着床铺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他也需要准备准备,起码给什么东西变形,替代他躺在床上。

 

1996年12月22日,凌晨3:00

 

“主人……”

 

伏地魔(TR)对着门口突然响动的声音投以恶毒的一瞥,那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但还是挥动魔杖,让堪比铜墙铁壁却看似亚麻白布的帷帐闪开了一条缝。卢修斯惶恐不安地在这个帷帐前站了一段时间了,那渗出的不灭灯光让他知道他的主人还未入睡,可他却不确切自己是否有胆量去问询那件事。卢修斯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挤进那个缝隙之中,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个装潢质朴古典的大帐当中,其中莫名其妙的悬挂着配件和盾牌这一类巫师战争不使用的东西,伏地魔(TR)并没有过多的理睬他,而是挥动着魔杖把一些张幅很大的厚重羊皮纸卷起来,他确实在为去见里德尔(LV)做准备,却不仅仅是喝提神魔药那么简单。

 

“主人……”卢修斯斯艾地开口,“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伏地魔(TR)繁忙地摆弄着一些摊开在桌子上的纸片,似乎在比对着那些应该携带。

 

“我的儿子……您知道的,在霍格沃茨上学。”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地说,“您能否允许他回来过圣诞节,既然进攻日定的这么靠近圣诞节……”

 

伏地魔(TR)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决定带哪些羊皮纸片了,他对着卢修斯模棱两可的话皱了下眉头,旋即了然地笑了,当然了,无论出身何地,每个人都关心要在哪里过圣诞的问题,而在战壕里担忧着子女安危的圣诞,可以说是最为糟糕。于是,伏地魔(TR)笃定地说:“的确,你们无所不能的主人,能感受到你们心中的诉求,战争肯定能在圣诞节前结束,你尽可以陪伴妻儿喝完热潘趣酒,再来与你的同道痛饮胜利的波特酒【注:这种酒在英国传统上是女性离场后开始喝,毕竟是1920s出生的人,还是老派】。把这个消息传递下去好吗,今年的圣诞节到明年会被称为’凯旋圣诞’。”

 

“您太仁慈了。”卢修斯深深地对着这个已经被无数指挥官打了无数次的破旗一样的包票鞠躬,但惊奇的是,无论敌我,都会对这带魔力的包票深深吸引,凯旋而归比任何檞寄生、金铃与彩灯串更能装点圣诞节的神圣与美妙。

 

里德尔(LV)开始给办公室的一个通常闲置不用的高櫈进行着复杂的变形,那基本是给访客在这个阴暗逼仄的办公室里找个栖身之所用的,而除了前几日来接受特殊辅导的哈利.波特外,似乎还没见谁坐过。在那飞来横祸似的特殊辅导结束后,邓布利多的湛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饶有兴致地盯着里德尔(LV)。而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韦斯莱的圣诞邀请,是非常随性但温馨的一封短信,之前他已经从罗恩.韦斯莱与赫敏.格兰杰的脑海中,获取了邓布利多要就近来接连的凤凰社袭击事件,而准备前往陋居过圣诞的讯息,他便料定这是一个阴谋,于是他措辞婉转地回绝了这个邀请。然后,他就听说邓布利多也不去了,里德尔(LV)把那个变形过的高櫈拖到自己的床上,咬牙切齿地想,那果然是个阴谋。里德尔(LV)拍拍手,对着自己使用了一个隐形魔咒,准备下楼去见伏地魔(TR)。

 

1996年12月22日,凌晨3:30

 

当伏地魔(TR)走进曾被他们大幅改造过的密室时,身上还缠绕着恪尽职守的纳吉尼,里德尔(TR)已经略带厌倦地背着手在斯莱特林雕塑的残骸旁等着他了,略有些责备地打量着伏地魔(TR)夹在手臂里的那个宽大卷轴。

 

“劳驾,变个大方桌出来。”伏地魔(TR)对着里德尔(LV)歉意且庄重地点点头,这纯粹出于守时的英国气质,而里德尔(LV)少见地并没有对这个要求进行一番拉锯般的冷嘲热讽,而是干脆了当地让一个方正宽大的石桌,从密室的地砖上快速地升展开来。在他们得出还要进攻霍格沃茨的结论后,他们性格里的那种务实精神都被快马加鞭的秒针煽动了起来。更何况,他的好奇心不允许他忽略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巨大纸张,伏地魔(TR)了然地笑着。

 

伏地魔(TR)手脚麻利地把那张巨大的羊皮纸铺展开来,里德尔(LV)偏头凑过去看,那是一张看似平凡无奇的欧洲地图,从北爱尔兰直抵莫斯科。里德尔(LV)抬头对着伏地魔(TR)挑了下眉毛,因为对这是什么了然于胸,以至于觉得伏地魔(TR)这个人总是比他预想的更有意思。里德尔(LV)不等伏地魔(TR)加以说明,就自顾自伸出魔杖点了点位于地图左上角的英国北方,那块概括狭小的苏格兰高地区域就立刻顺从地占据了地图的中心,逐渐清晰地扩大了。伏地魔(TR)也抬起头对着里德尔(LV)挑起眉,他知道这是什么。

 

伏地魔(TR)在地图上方挥了挥魔杖,立刻就有一些立体的幻影在地图上耸立下陷起来了,里德尔(LV)一眼就看出这是霍格沃茨周边的苏格兰高地的立体地形,天气晴朗时,能从靠近黑湖的场地上眺望到许多青黛色的裸露高山,他甚至曾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中梦见过那裹着黑色礁石的雪白色湍流河流,以及高大的针叶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浪涛声。里德尔(LV)饶有兴趣地端详着这个立体的地图,自顾自地开始修改几个伏地魔(TR)标注的不太精准的地方,伏地魔(TR)兴致盎然地看着里德尔(LV)修改调整着毗邻魁地奇球场背面的几个山脉的相对高低,里德尔(LV)甚至连山间植被能描绘得栩栩如生,可他似乎对霍格莫德没那么熟悉,伏地魔(TR)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啃着自己的拇指指尖思索这其中的原因。

 

“只可惜。”伏地魔(TR)耸了耸肩,指着临近霍格莫德村落的一片边缘模糊的空旷之处,说道,“霍格沃茨被使了反指南咒,不能在地图上标绘……哇,啊!”

 

里德尔(LV)挥了下魔杖,一座惟妙惟肖的霍格沃茨城堡模型骤然降落在那块空旷之地上,而纳吉尼的突然袭击,却静止在离已经恢复成自己原本模样的里德尔脖颈差不多一厘米的位置,里德尔瞥着那近在咫尺、寒光闪闪的獠牙,面上恢复了那种风流倜傥的微笑,调情似的说道:“标不出来霍格沃茨,罪不至死吧?”

 

还维持着里德尔俊朗模样的伏地魔满意地看着命悬一线的里德尔,轻声说:“真不想看到,你那软弱的人性表情出现在我的脸上。纳吉尼,饶他一命。”大蛇顺从地顺着里德尔挺拔的身体上滑下来,慵懒地盘踞到了密室幽暗的角落里,闪亮亮的黑色蛇眼还是注视着两个面容所差无几的英俊男人,仿佛对此场景感到一丝兴致盎然。伏地魔像移动象棋似的调整挪动了一下霍格沃茨城堡的位置,使之更加精准了一些,他得意地解释道:“尽管不能标绘,但并没说不能放置,如果周围的相对地形准确——我调整的当然准确——霍格沃茨应该就是坐落在这个位置。你带这个东西来,是想做什么?”

 

“和您开战局形势汇报会啊,我觉得我们在沙盘上纸谈几局,可能会极大的增加获胜的概率。”里德尔举起魔杖,在那座虚拟的城堡的尖塔顶开始描绘复杂的魔法阵圆圈,一层轻纱似的防御层从一个顶点降落下去,转而化作无形,他双手撑在圆桌上,隔着桌上那起伏的地形图对伏地魔微笑着,“只要是防御就有薄弱之处,德军当年不也越过号称固若金汤的马奇诺防线了吗?”

 

“这还不够强。”伏地魔挥动了一下魔杖,里德尔构建起的那层防御罩闪烁了一阵微蓝的幽光后,又恢复了透明,这种玩法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他也将手撑在桌子上,和里德尔仿佛照镜子似的,端详着那个被几层加护魔咒从头到脚包裹着的城堡,若有所思地说,“这可比麻瓜的马奇诺防线难以攻破多了,首先,你看,它不是一道长围墙,而是罩子似的立体的,同样,它也没什么薄弱的缺口。你有什么构想吗?”

 

“嗯……”里德尔抱起手臂,皱眉看着那个越发固若金汤的无形屏障,在他的世界里,霍格沃茨或许并不需要这么强悍的守卫魔咒,事情的棘手程度让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他略有受挫,他摸着下巴,还是按照原计划说出了自己的构想,“我觉得,我们一直在战争层面,对麻瓜有不必要的轻视……”

 

“哼。”伏地魔停止端详自己构建的惟妙惟肖的霍格沃茨城堡,他直起身,盛气凌人地扫了里德尔一眼,后者正在方桌前短距离地踱着步,黑亮的眼睛一寸不离霍格沃茨,伏地魔简直是要怒极反笑了,他轻蔑地说,“你如果提出用燃烧弹【注:德三曾用来轰炸伦敦】或者防空高射炮攻击霍格沃茨,我觉得你真的罪无可赦了,那是不可能的,麻瓜的玩意儿伤害不了这层屏障。”

 

“哦?”里德尔哑然地抬起头,端详着伏地魔,仿佛有点惊讶于伏地魔居然知道燃烧弹和防空高射炮,也仿佛在惊讶于伏地魔居然把自己预想的如此愚蠢。里德尔从长袍里掏出自己刚才整理的那些羊皮纸张,上面曲折地画着一些犬牙交错的曲线和一下齐整的黑色方块,他解释说:“我同样不认为麻瓜的武器能够大规模的伤害巫师。我的意思是说,战术,麻瓜已经在无数次大战中验证得出的军事单位构成、战术方针、作战规划,我曾经搞到过《野战勤务条例》【注:英国二战时的作战指导书籍】、《步兵编制和战术》【注:1940年出版的美军作战指导】,甚至我还看过局部的《作战指挥》【注:德三二战的作战指导书籍,2000年才被美军彻底解密,局部还是看得到的】,而巫师还停留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我们为什么不把巫师的力量用战术的思路进行规划呢?”

 

“嗯……”伏地魔脸上的轻蔑之色逐渐如潮水般消退了,若有所思取代了那轻蔑的位置,这就和这张沙盘化的欧洲地图一般新颖,而作为黑魔法领域勇往直前的先锋,伏地魔总是能瞬间吸收到新颖中最具有启发性的部分。他咬着自己的拇指指尖,妄图以麻瓜兵器战胜巫师是不切实际的,但战术的引入确实能极大的增强巫师的战力,类似于另外一种学科经验。伏地魔也开始在霍格沃茨前短距离的踱步,他思索道:“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比如,防御与进攻可以进行专职化分工,部分巫师只负责防御,而一部分巫师只负责进攻。”伏地魔挥了下魔杖,地图上出现了一个三角锥形的方针,一个突出部分以锐不可当地势头冲刺在前,两翼厚重的防御方阵抵御住了四周涌过来的黑点。

 

“没错,没错!”里德尔惊喜地看着伏地魔,他从不和别人讲这些,战术研究只是他个人一个幽密的小爱好,巫师从来对此嗤之以鼻,他们热衷于那种摔铁手套似的中世纪决斗,而从不考虑中世纪也用阻马桩与弓箭手作战,战术只是一门可供研究的学科。里德尔认为这无关于魔法或非魔法,每个人擅长的魔法也有不同,把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区域是事半功倍的。他挥了下魔杖,那些无序进攻的黑点便迅速分散成几个军团,火速从伏地魔构想出的尖锐进攻区域散开,聚拢到三角阵型后方零散的尾部,集中火力从中间蚕食这把尖刀。

 

里德尔得意地说道:“我们不妨说的更细致专业一些,负责火力掩护的,麻瓜叫机枪组,在火力掩护下负责冲锋陷阵,叫步兵组,可以把食死徒编成十人一个组,中间选举一个小组指挥官,麻瓜会因为指令不达而陷入困境,而你可以将你那小标记的权限开放一点给这个小组指挥官,以最小军事单位进攻。而且,你看,为什么不构建一个由飞行高手组成的中队呢,先在空中造成恐慌混乱,再由地面机动极强的步兵军事单位迅速占领关键据点。【注:简化版闪击战】”

 

伏地魔挥了下魔杖,空中立刻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快速移动的小点,把聚拢在他那把三角形尖刀阵型的军团黑点炸得四散而开,里德尔嬉笑着说他耍赖,伏地魔也略带笑意地看着沙盘上的那些蜂群似的黑点互相蚕食干净。伏地魔摇摇头,指出了里德尔计划的最大问题:“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有一只训练有素、恪尽职守的巨大军队之上,食死徒是这样一只队伍吗?”

 

“哦,你有时候真的有自知之明的让我害怕。”里德尔哑然地摇着头笑起来,伏地魔总是这么一语道破不愉快的真相,等你把雄伟蓝图构建起来,他再指出你的地基已经开始被白蚁侵蚀了,一切摇摇欲坠地轰然倒塌,首先,说服巫师接受战术就需要漫长的时间,他们一闻到丝毫麻瓜的气息就唯恐避之不及。里德尔用融融的目光注视着环顾群山的伏地魔,好奇地问:“既然你这么清楚,你为什么还放任他们如此呢?”

 

“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聪明吧。”伏地魔直截了当地说,“比起一支精锐的部队,我更想要一群逐利而来的群氓,在他们制造的恐怖混乱中,我大可以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哦,你想要的只是一群烧杀抢掠的哥萨克骑兵,那么,你想做什么呢?”里德尔偏着头,好奇地问,他对伏地魔这套解释前所未有的好奇起来。

 

“我当然想做……”千头万绪的目的涌现在伏地魔的舌尖,他皱了皱眉头,似乎面对着一个过于庞大而无法描述的图景,一时难以下嘴,他恢复的素来的那种神秘莫测的沉静,冷淡地扫了那个幻想着构建精锐军队的里德尔,觉得没什么和他诉说的必要,他说,“你不会明白。”

 

“好吧。”里德尔虽然热衷于强迫别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熟知自己不想说的事就是用吐真剂都撬不出来的个性,所以没有执着地追问下去,而是转而和伏地魔一起打量那四周的群山,他问道,“我们继续研究怎么攻占霍格沃茨,不过,我必须指出,我始终认为,攻占一座学校没什么显著的战略意义。”

 

“你认为没有而已。”伏地魔不容置疑地挥开了这个问题,他尖锐地指出,“你预想的战术都不能适用于霍格沃茨,首先,在精锐和合理的战斗单位都进不入霍格沃茨防御圈。”

 

“那么,我们最大的障碍其实就是霍格沃茨防御圈咯?我不信这世间还有打不透的防御圈,如果我们从四周的制高点,集中力量攻击防御魔咒呢?”里德尔盯着苏格兰高地那些群山,每个都像是一座要塞。

 

“我们最大的障碍是邓布利多。”伏地魔平静地指出来,却开始不由自主地烦躁啃着拇指指尖,他黑亮的眼睛不停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似乎也在飞速思索能从哪里落脚,里德尔却在盯着这张与自己所差无几的脸看,并认为咬指尖确实不太雅观,里德尔把刚送到嘴角的指尖又转而去摸下巴了。伏地魔却盯着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塔尖,对着似乎已经没那么仇恨的邓布利多冷漠地说:“他不死,防御圈就很难打开。”

 

“我以为,你不会承认他很强呢。”里德尔耸耸肩,挥了挥魔杖,霍格沃茨的城堡前就出现了一尊巨大的白象棋国王和其余一些微不足道的白点。

 

“只是纸谈上的讨论,预计一下最坏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伏地魔高傲地说,看着里德尔在防御圈外落子了一个高大的黑象棋国王与许多黑点,而白国王的身边多了一个黑色的步兵棋子,伏地魔对此不知喜怒地挑起眉,他沉静的看着里德尔,里德尔知道这平静是否变成狂风骤雨全看他的解释了。

 

“你可以走到对方阵地最深处,变成一个后,后最管用了,将军将得他密不透风。【注:国际象棋规则,兵走到对方棋盘最后,可以换任何出局的子】”里德尔讪笑着说,并对着沙盘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最喜欢起作战代号了,您请给邓布利多起个代号。”

 

“老蜜蜂?”伏地魔脱口而出,里德尔接口道,“蜂王好了,蜂王好了,我要玩那个,我一定要玩那个。”

 

伏地魔纳罕地看着突然极其兴致勃勃的里德尔,对方像摁对讲机一样把手摁在耳朵上,一阵被魔法扭曲过的仿佛飞机无线电似的声音传过来,里德尔一本正经地讲:“蜂王出巢了吗,蜂王出巢了吗?”

 

“出了,直奔你十二点钟方向去了,指挥部建议你自杀殉国了。”伏地魔讥笑地抱起手臂,格外板正地板起脸,冷漠地说,“这么个搞法,我们到明年都想不出办法。”

 

“好吧。”里德尔看伏地魔那种一本正经的态度,也兴致缺缺地重新看回那个沙盘,他异想天开地指出,“这样怎么样,狼群战术,我在外面把邓布利多引出来,但不与他正面交锋,命令全体食死徒围攻邓布利多,不求胜利,但求牵制。我利用灵魂联系进入霍格沃茨,我们联手控制住全部在校师生,然后以此要挟邓布利多把……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格兰芬多宝剑和哈利.波特。”伏地魔若有所思地说,飞快地盘算着里德尔提案的可行性。

 

“哦?”里德尔轻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还是顺从地顺着魔王的思路说下去,“以此要挟邓布利多交出格兰芬多宝剑和哈利.波特,如果他不肯,那么我们就把整个霍格沃茨毁掉,邓布利多的声誉也就完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出去呢?”伏地魔打量着里德尔,仿佛在品鉴他的可口程度,突然他又想到了那个关于肥美的鱼饵的笑话,他幻想着那条长着邓布利多脸的大鱼困惑地左摇右摆,海水把他的长胡子冲得飘来飘去,伏地魔抿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的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好办,比如在防御圈外处刑学生的家长什么的。”里德尔无所谓地挑挑眉毛,满不在乎地说,“他是个正派人士,引逗正派人士的办法太多了。”

 

“你挺卑鄙啊。”伏地魔直截了当下了结论,里德尔古怪地笑着看了他一眼,伏地魔大概知道里德尔知道他并不会同意毁掉霍格沃茨而在信口胡说。伏地魔不理睬里德尔那漏洞百出的计划,指着霍格莫德说:“围城封锁呢?先切断铁路,控制霍格莫德,我的意思是说,比如在霍格沃茨防御圈之外,我们做一个类似的防御圈,任何食物与物资都进不来,根据甘普变形法则,食物是不能凭空变出来的,这么多人总有坐吃山空那一天。”

 

“这样不会被外圈的傲罗与凤凰社从背后包抄吗?”里德尔看着伏地魔随手模拟出的更大的一个包围圈,提出了这个计划的漏洞。

 

“你负责监视邓……”伏地魔看了里德尔一眼,难得迁就地说,“监视蜂王的圈内动态,食死徒分散在各个制高点进行外圈防御,我们难攻进霍格沃茨,他们也可以尝尝攻打包围圈的滋味。”

 

“你领悟得够快的啊。”里德尔变出一壶自己备在营帐里的咖啡,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伏地魔倒了一杯,按照自己的习惯扔了一块方糖进去,顺手递给布置制高点要塞的伏地魔,他这久违的身体的烟瘾有些犯了,伏地魔在微愣了一下后,接过了那杯味道醇厚的咖啡。“我们甚至可以佯攻霍格沃茨包围圈,让他们以为我们注视的是进攻,再隐秘地布置制高点要塞,当傲罗与凤凰社试图包抄的时候,我们反而可以利用防御工事与地形优势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没错。”伏地魔沉静的黑眼盯着里德尔随性地喝了一口锡杯里的咖啡,他不着痕迹地嗅了嗅,不仅没闻到一丝古怪的异常,反而觉得那味道醇厚香浓,他思索了一下,低头抿了一口锡杯里的咖啡,这家伙把杯子都搞得和作战指挥室风格似的,那咖啡是前所未有的悦口,伏地魔不太喝咖啡,强劲的提神魔药似乎在效用上比华而不实的咖啡管用,这是他第一次喝这种咖啡,他的味觉极喜欢这种略带果酸的味道。

 

“那我们怎么攻占伊达山呢?”里德尔指着环绕霍格沃茨的群山中最高的那个高地,而伏地魔却困惑地问他,“这个山叫伊达山吗?”

 

“我起的名字,特洛伊战争时伊达山给帕里斯的战船提供木材,你不觉得很恰当吗,群山之间的苍茫的落日,没那座山就没特洛伊战争了,也就没有荷马史诗了。”里德尔耸耸肩,很是为自己随口所起的名字得意,他向来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而伏地魔却对这个简洁优雅的名字嗤之以鼻,伏地魔不容置疑地说,“等我赢了,你跪下求我,我倒可以考虑随你给群山命名,现在它叫H山,因为它最高(Highest)。”

 

“……”里德尔备受冒犯地皱起眉头,对魔王时而颇费周折,时而简单粗暴的作风感到十分捉摸不透,他无奈地摇摇头,顺从地说,“那我们怎么夺取H山的控制权呢?”

 

“带人爬上去啊,上面是片空地,你这蠢货。”伏地魔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冷淡地批评道,“我需要提醒你多少遍,我们不是在打你脑海里幻想出的犬牙交错的战壕战?如果你再这么搞不清状况,我就把你绑到山顶吹吹风。”

 

“我困了,我要回去了。”里德尔不满地说,把伊达山改成H山已经让他很不满了,刚才那番确凿天真愚蠢的对话却让他的脸面有点挂不住,正当他势不可挡地作势要走之际,一个金属之物“啪”地一声扔在了他面前的空桌上,似乎砸坏了几个虚拟出的山头,里德尔诧异地看着自己的金烟盒骤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更加惊诧地望向更加全神贯注看地形图的魔王,伏地魔冷哼了一声,“困就抽一根,你这卑微的凡人。”

 

里德尔把物归原主的金烟盒揣回自己的衣兜,仿佛是为了倔强地证明“我不是卑微的凡人”似的没有抽烟,反而为了掩盖确凿溢出的哈欠而酗酒似的猛灌了一口咖啡,他爽快地抹了把嘴角,回过神继续和伏地魔互相辱骂似的讨论着要塞的布置。

 

“10码的射程有些太远了,你不能以自己的魔咒射程做标准。”里德尔抱着手臂观看伏地魔设计塔楼的位置,伏地魔却立刻反唇相讥道,“我可不止10码,你只能10码吗?我射的可比你远得多。”引得里德尔在他后面边抽烟边大翻白眼。

 

后来他们又因为防御魔咒的银色盾牌能否量产配备而起了争执,他们各自变出一个盾牌,开始对着彼此决斗似的发射魔咒,在那些毛骨悚然的魔咒撞击声中,他们皱着眉头测评着盾牌的持久力与防御力,最后却因为争执起是镜面的更好还是雾面的更好而险些大打出手。伏地魔轻蔑地说里德尔变出的镜面盾牌“脆得如同里德尔的意志力”,里德尔边以“那可真坚不可摧啊”回击,边放肆地抽烟,引得伏地魔拿钻心咒尾随他,赛马似的绕着密室跑了三圈。

 

最后,似乎谁都不太在乎原定的霍格沃茨攻打计划了,在里德尔困惑地质疑邓布利多的真实战斗力量后,伏地魔开始极具戏剧性地讲起了他最近与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的那场决斗。里德尔翘腿坐在已经喝空的咖啡锡壶旁兴致勃勃地听着,时不时为不知哪一方叫几声好。

 

“最后结果怎么样呢?”里德尔偏头好奇地问,他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激荡人心的战斗,他突然有些理解巫师那种热衷于中世纪摔铁手套的决斗式的战斗热情,如果是他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邓布利多,他也是不肯躲在防御组的火力掩护下对着邓布利多发射“战术”上的魔咒的。

 

“咳。”伏地魔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平手。”

 

“哦,我懂了,四六开。”里德尔深知自己的本性,却故意恶劣地嬉笑着了然点点头,飞速地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堪堪躲过伏地魔发射过来的咒语,那伏地魔升展起的石桌旋即坍塌了半截,里德尔忙补充道,“我们有两个人,四加四大于六……好好好,四加三也大于六!”

 

“我们为什么不现在一起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攻击他呢?”当里德尔困惑地提出这个问题后,伏地魔也挑起眉毛,他们颇有些困惑地面面相觑,但是谁都不肯动身,于是便开始演讲般地分析起利害关系。最后,里德尔仿佛有些厌倦了,他用魔杖指着那已经从石桌滑到地板上的沙盘底盘,像轰炸机似的大喊着:“我的天呢,管他的邓布利多,boom!boom!boom!”

 

伏地魔看着那烟花般成朵炸开的地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开始为里德尔那孩子气的举动捧腹大笑起来,他也用魔杖指着那个地图,黑魔标记从每一朵炸开的烟花中升腾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然变成断壁残垣的沙盘地图。伏地魔摇着头说:“我们把事情搞复杂了,你看着办吧,就像你刚才强调的,应该给战斗单位自主能动性【注:德三《作战指挥》的纲领原则之一】,如果你做的不赖,我倒可以考虑给你留一席之地。”

 

“做你的军师吗?”里德尔笑着捋捋头发,伏地魔却不肯给他一丝机会潇洒倜傥,伏地魔恶劣地笑了,轻声说,“做我的弄臣。”

 

按理说,他们的对话应该已经结束了,可他们却显得都对此谈话有些眷恋不舍,所以便都不约而同地竞赛似的另起话头,他们靠着斯莱特林那残破的雕像聊天,仿佛彼此是此末世剩下的唯一一对旅伴,里德尔边抽烟边从阿尔库金战役【注:百年战争中英国以少胜多的一个战役】讲到巴巴罗萨计划【注:德三攻打苏联的计划】,而伏地魔频繁地喝着咖啡从他在尼罗河畔遭遇斯芬克斯讲到在地中海旁击败喷火的客迈拉兽。

 

“我的天呢,你在希腊击败客迈拉兽,这听起来像是荷马史诗【注:客迈拉作为怪兽第一次出现就是在荷马史诗,老李大学时专业课】。”里德尔眼睛闪亮地对着伏地魔大赞溢美之词,把他与许多不知名姓的古典英雄并列。而伏地魔虽没有如里德尔般喜形于色,但也幽密地感叹于里德尔的见识广博,他听着那些苍茫浩大的诗句,他蹙起眉毛,问里德尔:“你从哪里学会的古希腊语呢?”

 

“我的家庭教师啊。”里德尔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偏着头仿佛有点惊讶于伏地魔没有家庭教师,但他旋即记起自己曾被迫体验的那些伏地魔的梦魇,他突然意识到伏地魔的确没有一位家庭教师教他古希腊语,但他们彼此的尴尬也只在那错愕的一瞬间,他们旋即讲起了飞翔的事情。

 

“我在十八岁学会了飞行。”他们不约而同地说,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而伏地魔却得意地一仰头,盛气凌人地看着里德尔,补充道,“我是在1945年1月学会的。”他料想里德尔不会比他早。

 

“好吧。”里德尔耸耸肩,仿佛在一个游戏中输了似的悻悻说道,“我是12月。”

 

“那你算19岁了。”伏地魔愉快地指出。

 

“你还记得你12月31号过生日吧。”里德尔更加愉快地补充,抱怨道,“真讨厌,一过元旦,别人就觉得你大了两岁。”

 

伏地魔不置可否地看向地砖的缝隙,这倒是他不能共享的体验了。实际上,没几个人记得他多少岁,孤儿院在他12岁之后就开始算的很勤,仿佛在倒计时他还能吃儿童福利组织资助的最后时日,可那紧迫的倒计时还没等算完就在1941年永远的被掐断了。但这思绪立刻被里德尔关于飞机气动原理的高谈阔论打断了,他声称自从自己从某个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的朋友那里搞到一本喷火战斗机的操作手册【作者os:我真的有,嘿嘿嘿,战争博物馆买的】后,就对开篇的气动原理深深着迷,他一定要学会自主飞翔,他觉得那是挑战自然权威的最佳开端。“撒旦要飞还得有对羽翼呢,我偏不!”里德尔对着空气吐出一口嚣张的烟雾,伏地魔情不自禁地赞同点点头,所有人似乎都只把飞翔当做一种格外离奇的魔法,而忽略那背后的寓意,有什么比脱离外物自主飞行更超越自然的呢?

 

“我在大学的时候,曾去听过’物理与哲学’【注:牛津真的有这个专业】的讲座,主题是牛顿学说的形而上基础,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能飞简直就是……天呢,你懂的吧,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里德尔难以遏制似的征求着伏地魔的意见,伏地魔庄重地点点头,他虽然并没能在任何一个课堂听教授分析近代物理学的形而上基础,但他依然隐约能参透那背后的含义。伏地魔兴奋而低沉地说:“当我升腾起来的瞬间,呼吸着从未有人呼吸过的空气,我想,束缚万物的某种力量对我不起作用了。”

 

“天呢,没错!”里德尔嚣张地大喊了一声,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伏地魔,他前所有无地猛烈点头,进一步拓展道,“违反了万有引力,你想过这是怎么做到的吗?我专门研究过飞机为什么能飞上天,而巫师的扫帚也越做越依赖流线型,而我无视这一切……”里德尔兴奋地哆嗦了一下,怕惊吓着什么似的,小声说,“我难道篡改了我身上的整个力场吗?”

 

伏地魔也兴奋地笑起来,仿佛他们在分享一个涉及世界根源的刺激秘密,这些事情经过里德尔的描述则显得更加浩瀚博大了,伏地魔饶有兴致地思索着里德尔和他的同与不同。最后,伏地魔脱口而出:“你上过大学?”

 

“我当然上过。”里德尔表现的比知道伏地魔没有家庭教师还惊诧,但他立刻又回忆起那个梦魇中顶着硕大的染血兔子头的男孩声音“就凭你也想去大学?”,里德尔皱起眉,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一些,“嗯,那个兔子头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伏地魔直截了当地说,但他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曾经以阿尔巴尼亚的神秘莫测的森林作为自己天然的高等教育之所,他在其中参透了许多魔法的奥秘,他的天性就是对知识如此的渴慕,他也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一些,“他们在大学里都教些什么呢?”

 

里德尔开始讲一些自己的年少往昔,可在伏地魔面前,他却总忍不住展露自己最不为人所知的恶劣一面,以至于这个话题越发荒腔走板。最后,里德尔讥嘲地笑着描述自己是怎么大咧咧地走进一个被迫参加的老朽魔法学会里,对会长庄严肃穆的来了一句:“filius canisae”,然后他们花了半小时研究这是什么原创咒语。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伏地魔好奇地问道,但尽管他从没学习过拉丁语,但他大概也能推测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吐不出什么好词。

 

里德尔风流倜傥地抽着烟,满不在乎地曳着眼睛看伏地魔,故弄玄虚地吐出一口烟雾,少见地格外庄严说:“Son of bitch.【注:我自己造的句,我不知道对不对啊,词是这俩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伏地魔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里德尔真是个坏种,然后里德尔旋即告诉他“bastard”的拉丁语说法是“nothus”,这让伏地魔笑得越发厉害,断断续续地命令里德尔“你可闭嘴吧”。而里德尔看着那个展颜欢笑的魔王,他苍白冷峻许多年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没了你世间会丧失多少色彩啊”,里德尔朦朦胧胧地记得有什么尤其重要的人如此笃定地对他说,他看着眉目舒展,自顾自大笑的伏地魔,很难想象有人能笑得如此美丽,仿佛世间第一道春河冲破坚冰,在了无人烟的自然之境中浩大嘹亮的奔涌而过,那时还没有人类的诞生,四周也尽是传说中的高耸巍峨的巨大灌木植物,那时什么都理所当然的是史诗,那时的一切却无所谓是否有人将它们写成诗行;又仿佛世间所有描写春景的诗句被攥在一起,拧出如此浓墨重彩的带着植物清香的汁子,什么鹅黄的嫩芽、勃发的百花、乳白的河流、苍蓝的天空、青绿的春风被浓缩在这汁子里,作为颜料由某个缪斯画出了眼前如此的笑意。里德尔看着如此的笑容,苍凉的笑意也不禁浮现在他自己的脸上,他没有家庭教师,他没有上过大学,他同样学会了飞翔,他拉起了一伙乌合之众,却使世人震慑于他的名字,里德尔没由来地想,伊万斯该爱他,而不是爱我。

 

“你看着我做什么?”伏地魔的笑容还残留在眼角唇边,他许多年没有如此笑过,也许他自从出生就没这么畅意的笑过。对于他选择的人生道路来说,讥笑与冷笑是他硕果仅存的笑法,他选择发出高亢迫人的冷笑,他选择露出扭曲五官的野兽笑容,他从没为欢快笑过,他把欢快连同七情六欲一同扔进了垃圾桶,但如果他曾在年幼时如此笑过,他也许会在抛弃快乐时犹豫一瞬。

 

“你要尝尝吗?”里德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抽动,打开自己的金烟盒,露出其中满当当的薄荷细烟,他掩盖尴尬似的挑挑眉,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我想你也应该喜欢。”

 

“不了。”伏地魔也恢复了些许冷峻,他摇摇头,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身经百战的金烟盒,他说道,“抽烟不是……”

 

里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淡紫色的清凉烟雾,对准伏地魔微张的菱形嘴唇吻了上去,他们在唇齿之间吞吐着如云的清香烟雾,在此烟雾缭绕的掩盖之下短暂而忘情地亲吻着。里德尔微微地退开了,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不带任何目的的、情不自禁的吻,伏地魔搞不懂自己是如里德尔所说的,喜欢那味道清凉的烟雾,还是,他瞥了一眼里德尔微翘的如同花瓣般的菱形嘴唇,伏地魔并不情愿深想这个问题。而里德尔安抚他眉头间蹙起的不满褶皱似的,用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住他,轻声说:“鼻子这时候就有点碍事了。”

 

“哼……”伏地魔果断地用冷哼来遮掩溢到嘴唇的轻笑,他冷淡责备地说,“你是个傻子吗?”

 

“历史学家用克娄巴特拉的鼻子来形容影响历史的意外,如果她的鼻子没有那么美,也许世界史要改写。要我说,他们才是些傻子……”里德尔放纵自己沉醉地说,“他们没见过汤姆.里德尔的鼻子。”

 

“你可闭嘴吧!”伏地魔板着脸把放肆的里德尔一把推开,里德尔又恢复了之后那种满不在乎的抽烟姿态,仿佛他们上句话还在讨论里德尔如何用拉丁语讲下流话。也不知道是谁看了看表,他们决定分开各忙各的去了,最后,他们站起身,仿佛两个要从作战办公室出去各奔前线的将军似的庄严地面对面。

 

“预祝凯旋。”里德尔说。

 

“预祝凯旋。”伏地魔说。

 

他们在一瞬间都显得有丝毫的犹豫,但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伏地魔从来没有一个伙伴能与他作出如此举动,而自从威斯科特被束缚在疯人院后,里德尔也再没机会做如此举动。他们在各自掩盖的思忖中举起手,却在彼此地了然中在空中握拳撞了一下,他们都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他们都想尝试下如此的举动,他们都孤独了太久。

 

“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

 

伏地魔在果断的转头后,回头看到里德尔也回过头看他,最后,里德尔妥协了,转身离开了。伏地魔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密室的黑暗中,突然一阵熟悉的不详涌上他的心头。


(作者os:我不管,我没有理智,这一part就是为了让他们谈恋爱的,他们终于谈恋爱,我开心,我超开心

我觉得男孩子就是这样啊,玩得起来才谈的起来啊

邓哥估计打了一晚上喷嚏。我真的比较喜欢势均力敌的爱哈哈哈

我写的时候有点借鉴那种军事纪实小说的冷峻基调,所以就没使用大段的描写,也是第十章整体风格吧,我看感觉的,这章比较冷峻

天呢,帅哥谈恋爱也太香了吧,互怼又势均力敌,也不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恋爱真的很戳我,自己和自己客气啥啊客气,这是自己啊,搞得各种叫龙骑脸有啥意思啊!

嗯,拿到拉丁语-英语字典之后,一开始还认认真真的看,过了五分钟后,开始疯狂翻骂人话,这大概就是“还不如不看书,学了些精致淘气”吧哈哈哈哈,我有罪我忏悔

btw,老李看过那些作战指挥的书真也不算装13,因为我都能搞到看看…对老李来说,搞学术之余的小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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