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原船长

开破冰船的

【LVTR】Et In Arcadia Ego(我也曾田园牧歌)【8-1/2】

【LVTREt In Arcadia Ego(我也曾田园牧歌)【8-1/2

 

Chapter Eight

 

Part One 酒与巧克力

 

“你怎么在走廊游荡?”

 

“啊—!”哈利.波特看着漂浮着细微尘埃的稀薄黑暗里突然冒出里德尔(LV)的脸,对方正举着魔杖瞪着他,哈利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叹息了一声,“感谢梅林,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们正好一起去见邓布利多教授!”

 

里德尔(LV)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提花扶手椅上,那正是他数十年前求职被拒时坐过的那把,娴熟的记忆力像铁箍一样紧紧箍着他,因年岁久远而生出的红黑锈迹则更加剧了他的不适,他就像是被强迫扔进某种拳头式粗野的中世纪刑具里。但恰好是如此的不舒适使他更加娴熟地扮演面无表情,他坐在椅子上,就像长跑选手被迫在某场马拉松式的比赛后接受蜂拥的采访,生理反应让他的心脏狂跳,面上更要显出云淡风轻的专业。漂浮的蜡烛作为光源太亮了,白花花地晃得里德尔(LV)想吐,尤其是他刚刚经历了那样漫长层叠的梦魇折磨,而哈利.波特仿佛隔了数公里远地在他面前和邓布利多嗡嗡地讲话。里德尔(LV)在心里粗野地扇着自己耳光,强迫自己聚精会神地听那场谈话,他是为了看看哈利.波特葫芦里卖什么药才坐在这里的。

 

“教授,我看见伏地魔…他…”哈利古怪别扭地瞥了一眼里德尔(LV),仿佛是害怕加剧后者看上去犯恶心的精神状态似的突然降低声音,“…似乎是在亲吻里德尔…”

 

邓布利多都难掩惊讶地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毛,里德尔(LV)愣了一下,暗自咒骂了他与哈利.波特那莫名其妙的联系一声,紧忙学着邓布利多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您觉得他这次又是什么阴谋呢?”哈利对这个问题显示出超乎寻常的谦逊,他那在伏地魔问题上的习惯性自作主张曾经让邓布利多极其头疼,然而如今他被教父西里斯.布莱克的死亡折磨了这么许多时日,他对脑内出现的任何一个事关伏地魔的幻觉都十分警惕。这必然是别有所图的虚构景象,因为哈利认为伏地魔不会亲吻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里德尔,哈利明亮的绿眼海上灯塔似的瞥了里德尔(LV)的嘴唇方向一眼,啊,那就像是藏匿着高歌的人鱼与夺命的宝藏的潮湿洞穴倏然被照亮了一样。哈利瞪着里德尔(LV)的嘴唇,一个狭长规整的菱形,像是一枚切割得有些薄的皓石,被诅咒的传闻为笼罩其上的光晕增姿添彩,它颇有潜力弯钩成冷峻的波斯弯刀,或者被历史的长河搓磨掉实体,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传说,就像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怪异的嘴。哈利突然觉得想要亲吻这对嘴唇也并非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而正在投鼠忌器地对哈利使用摄魂取念的里德尔(LV)却不得已别过眼睛,他又在心里给了自己恶毒的一拳。他讨厌别人吻他。

 

“首先…”邓布利多礼貌认真地听完哈利尽力理清的混乱梦境,然后面对男孩诚恳的问询,他向一直不太说话的里德尔(LV)望去,里德尔(LV)神经紧绷的声音告诉他邓布利多温和的蓝眼已经有所察觉的变得锐利,里德尔(LV)在梦魇折磨的余韵中毫不畏惧地迎接上邓布利多的眼睛,校长端详着他,平静地问,“里德尔先生今晚和任何人接过吻吗?”

 

“显然没有,今晚轮到我巡逻走廊。”里德尔(LV)努力将精神铜墙铁壁似的高筑在自己漆黑的眼睛中,他将梦魇带来的潮湿恐惧封锁在自己的思想之城中,他笃定邓布利多正在对他摄魂取念,尽管不似里德尔使用的那般来势汹汹,可里德尔(LV)偏偏要在此时迎头直视邓布利多。可这过分的聚精会神使里德尔(LV)猛烈地头疼起来,变形后便没犯过的偏头痛故态又萌,锥子似的凿着他眉骨上的一个点。

 

“我并没有问你为什么今晚不在睡觉。”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仿佛是一个忍无可忍的雇主面对还在解释错误的雇员时的那种保留体面的态度。

 

里德尔(LV)轻轻地在摇曳的烛火里笑了,那模糊的光影给他苍白的面容涂了一层暖黄的油彩,他得心应手地扮演着另外一个自己,他说:“你该对自己多点自信才是啊,邓布利多,伏地魔进不了你的城堡,我醒着,他也进不了我的梦境,所以他没有任何办法对我做任何事。而正如波…哈利所说…”里德尔(LV)转过脸对着哈利诚恳地笑了笑,“听起来,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也许…让我猜想一下,伏地魔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这事说不准…然后他让你们以为他爱上了我,你们就会控制我,借此要挟他,然后他就可以…”

 

“他想不到这一层。”邓布利多打断了里德尔(LV),投向哈利的目光又柔和了起来。他的确对里德尔(LV)使用了摄魂取念,他从那高耸的思想防线上窥见了一丝恐惧的阴影,就像是边境高大的雪松在碉堡墙上被夕阳拉长的倒影。邓布利多已经不太相信伏地魔还存在那么具有诗意的人性恐惧,仿佛一个身经百战的成年人突然走在一个类似他童年时听的鬼故事的小路上的那种极具人性的恐惧,伏地魔不会有这个。

 

“我的意思是说,首先他不会爱任何人,其次,别人的安危死活要挟不了他,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爱人。邓布利多彬彬有礼地补充解释着。

 

里德尔(LV)为邓布利多的武断有点不服气地挑起眉毛,但刚才的梦魇确实还将恐惧的余韵留在他身上,就像老电影里厄运降临时那连绵不绝的不详弦乐声。

 

哈利来回打量着他俩,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动了动,他看着半靠在扶手椅上的里德尔(LV),尽管他同意邓布利多的解释,可他也觉得邓布利多在这个问题上有些武断了,伏地魔曾经利用过他对西里斯的亲情。哈利迟疑地说:“伏地魔曾经伪造了自己掳走了西里斯,就是在利用我的感情,如果不是我轻信他,西里斯就不会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来…”

 

里德尔(LV)对着地毯的钩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据他所知,西里斯.布莱克去年是被凤凰社保护起来了,而刚才似乎他恰巧听见那男孩说漏了嘴!格里莫广场12号,里德尔(LV)思索着这个词汇,布莱克的老宅地址,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成章,狂喜却猛地加剧了他越演越烈的偏头痛,情绪无论好坏对于凡俗的躯壳都是一剂猛药。里德尔(LV)在令他眩晕的疼痛与心悸中调整着呼吸,准备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可他突然发现充盈整个房间的喋喋不休的对话消失了,他思索着该不该假装懵懂无知地抬起眼睛。果然,他们还是怕他听见凤凰社的事,无论嘴上多么道貌岸然,多么将双手洁白的里德尔与伏地魔分开,里德尔(LV)突然感到了一阵舒适,就像是毒蛇远远看见草原上的雄狮在撕咬同类的尸体,野蛮的法则无处不在。

 

“你要不要吃一块巧克力?”

 

里德尔(LV)不由自主地错愕抬起头,他看见哈利.波特正在皱着眉问他,旁边的邓布利多似乎也在看着他。轮到充盈在里德尔(LV)头脑里的诡计消失了,他缓慢而清晰地分析着,思绪就像刚破冰的河一样连滚带爬地流过去,他们刹住话头,就是为了问自己要不要吃巧克力?这是什么谜语或者暗号吗?

 

里德尔(LV)狐疑地打量着哈利,思考着这个问题其后的含义。他是不是该回答“什么是巧克力”来假装受到了什么魔力干预…

 

“呃…”哈利摸了摸鼻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有点突兀,他嘟囔着,“你看起来不太妙啊,就像被摄魂怪亲吻了一样,有人告诉我吃巧克力就会变好…”

 

“我是有点头疼,老毛病了。”里德尔(LV)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飞速调整好了语气,但一时间他的确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他希望他们别因为自己的不适而刹住话头。

 

“哼…”邓布利多却摇着头无奈地笑了一声,里德尔(LV)很难猜测他在笑什么,邓布利多自嘲似的说道,“摄魂怪都会嫌伏地魔的灵魂反胃,所以…”校长打量了一下脸色发青、神态恍然里德尔(LV),他就像刚从一个混淆现实的漫长噩梦里苏醒,校长欣然说道,“啊,里德尔先生,你可以来点干邑,那对头疼挺有效果的,我这里恰好还有一大块蜂蜜伯爵的巧克力…”

 

老校长绕过里德尔(LV)的扶手椅,里德尔(LV)看着他从摆放冥想盆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和玻璃杯。里德尔(LV)盯着那曾经放酒的柜子上摆满了许多闪闪发光的记忆试管以及冥想盆,他机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突然感觉到一阵刻骨铭心的荒谬。摄魂怪觉得我的灵魂反胃,里德尔(LV)从荒谬中抽了点神儿发脾气,它们顶多觉得我的灵魂有点少。

 

事态变成了里德尔(LV)端着一杯颜色澄澈、气味醇厚的蜜色干邑白兰地,边喝得胃里暖烘烘的,边吃着哈利掰给他的一大块巧克力,身后还靠着邓布利多变出来的大提花软枕。狂喜没能缓解的头疼却在酒精的熏陶下舒适了许多,就连经历漫长曲折的梦魇带来的湿冷恐惧都被烘干了,里德尔(LV)又感到了一阵刻骨铭心的荒谬,就像毒蛇诧异地发觉,那撕咬尸体的雄狮是在含泪为它的同伴举行类似天葬的仪式。他看着哈利给邓布利多反复回忆梦中细节,邓布利多撑着手臂对着自己的银器敲敲打打,里德尔(LV)有种冲动,他想站起来像伏地魔一样厉声尖笑:“你们两个格兰芬多傻子”!里德尔(LV)摇了摇头,不,他就是伏地魔,他轻声清了清嗓子,感觉以这凡俗之躯可能发不出那样高亢冰冷的声音。

 

“里德尔先生,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危。你对伏地魔还不够了解…”邓布利多似乎认为谈话可以告一段落了,他透过半月形眼镜严肃地看着里德尔(LV)

 

“呵,不够了解!”里德尔(LV)不动声色地在心中腹诽,每个人都和他说他不了解伏地魔。

 

“他从来没有过感情…”邓布利多接着说,“据我所知,他的灵魂已经四分五裂,就连摄魂怪都对他束手无策,我推测是他的灵魂已经很不稳定的缘故,所以我们不能以常人来理解他…”

 

“摄魂怪从来都对我束手无策啊…”里德尔略微困惑地皱了下眉,在心里理所当然地想,他始终不太理解旁人对摄魂怪的恐惧。突然,最后的梦魇里那附在他背后的沉重怪物舔了一下他的后颈,里德尔(LV)张了张嘴,终究没将这个秘密说出口,也许那个里德尔不会如此。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你的存在,大事不妙的会是你…”邓布利多越发严肃,“所以,为了你的安危…”

 

“是为了你的最终胜利吧!”里德尔(LV)边在心里猛烈地腹诽,边警惕起来。

 

“哈利和斯内普教授会交替看着你,而且,正如您说的,我们可以考虑主动出击了…”邓布利多对里德尔(LV)彬彬有礼地微笑起来,“希望您尽快把指导哈利练习决斗魔法的事提上日程,并告知我具体时间。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里德尔先生,带上那瓶酒吧,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妙…”

 

“如果你伤疤疼,无论采取何种方式,请务必立刻告知我。”

 

里德尔(LV)冷冷地看着这个想法从邓布利多的脑海里渗入哈利.波特的脑海里,手指在背后攥酒瓶攥得发白,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Part Two 钱柜其二

 

那瓶干邑地区产的蒸馏酒在邓布利多典雅的办公室里像是镇定剂,而被格格不入地摆放在里德尔(LV)幽暗逼仄的办公室里,就变得类似于助燃物了。里德尔(LV)的怒火猛烈地燃烧着,天罚似的把他的感情湖泊烤到干涸,尽管湖底露出峥嵘嶙峋的黑色岩石,可大火扬起的弥天大雾却使他一时看不清形势。究其根源,这怒火并不源自格兰芬多的善意,而由另一个斯莱特林的恶劣玩笑引燃的。里德尔(LV)经历了梦魇的折磨,迫不得已拎着一瓶邓布利多的酒回来,背后还多了两双眼睛,这一切的根源—

 

里德尔(LV)冷酷无情地把寄送账单的猫头鹰尸体踢出地毯,他手里握着一封信。那信件来自于他刚刚打开的钱柜,像政客寄给捐赠者的批量感谢信一般,上面狡猾地写道:

 

“致托马斯.马沃罗.里德尔先生:

感谢您为净化巫师血统做出的卓越贡献,我预计将您的名字刻在伏地魔事业的基石上,待到胜利之时揭露于伦敦的特拉法加广场,您将与近旁为国而战的忠义之士一同不朽。

再次感谢您的奉献!

您忠诚的

伏地魔”

 

里德尔把钱柜里的加隆全部带走了,美其名曰,为“伏地魔”的事业做奉献。里德尔(LV)觉得一切事情都仿佛偏离了正轨,他杀掉了寄送账单的猫头鹰,并干脆靠黑魔标记指示食死徒去把那几家不识好歹的店铺橱窗砸碎。那蒸馏酒完成了自己最后的火上浇油,被盛怒的魔王摔碎在壁炉冷着的硬松木上,所有的一切都错愕地扭动了一下。

 

伏地魔(TR)还仰躺在数公里外的一个窄床上,那床榻看起来毫无生气,距离即将举行弥撒的灵台只差飘下来的黑纱。伏地魔(TR)对着天花板,猩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使他看起来无比像造瘟的骷髅,某种会出现在烂俗哥特小说里的意象。伏地魔(TR)与身在霍格沃茨的里德尔(LV)联通了感官,刚才那场漫长的梦魇仿佛还压在他的胸口,他记得每一次恐惧浪潮的极具腐蚀性的侵袭,他这非人的躯壳却感到一阵冷酷的麻木。那并非是里德尔的人生,但伏地魔(TR)却像是一个罹患失忆的脑疾病患者在看旁人关于他生涯的传记文学,他对所发生的一切都能够模糊地了悟,但他对过去发生的细节却一无所知。伏地魔(TR)平稳地呼吸着,可里德尔的灵魂却睡不着觉,这让他想起很多事,很多他自己的事,可一切都像雾里看花,而这非人的躯壳就是那迷雾。伏地魔(TR)笃定另一个伏地魔曾经在魔法变形时干脆去掉了一些感知力,伏地魔(TR)坐起身,这动作仿佛让他回忆起了更多自己的往昔岁月,不同于那个魔王…

 

伏地魔(TR)看着漆黑窗户上映照出的倒影,愣住了,黑暗中恍惚立着里德尔苍白的幽灵,惶然且英俊,像是还坐在宝座上侧耳聆听宫外厮杀声的亡国王子。紧接着,他觉得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白灼的闪光,什么凉凉的东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猛地缠上了他,像是一发无法躲避的子弹。被另一个伏地魔的法术拉扯过来的纳吉尼的獠牙,堪堪在已经恢复容貌的里德尔的脖子旁刹住车。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惊雷似的炸响起来,四周那些冷峻的石头墙壁从里往外渗出魔王的怒气。

 

“这就是你所谓的仆人?当你把伪装从我身上撕去,就把它拽过来咬死我?”里德尔瞥着纳吉尼寒光凛凛的獠牙,他甚至能窥探到巨蛇上颚里紧绷的毒囊,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类似于Tattoo魔法,我的脸出现于此是一个你设计的信号吗?”

 

“你能否活着全凭我的意思,按我的指示做事,否则你一秒都不要想活,这是个警告。”也暂时恢复相貌的伏地魔威慑地注视着一动不动的里德尔,他的魔法又一次被里德尔说中了,他在自己禁忌的名字上也想使用如此的Tattoo魔法。

 

“也就是说…”里德尔瞥了一眼纳吉尼,彬彬有礼地说,“除了这位女士,你还准备了一些后招吗?恕我直言,你的那些各怀鬼胎的喽啰加起来都不如这位女士忠诚”里德尔的最后一句话是用蛇佬腔说的,如果蛇类的头脑里具备一个主管感情的器官,那么纳吉尼也不免要对他那含情脉脉的语气产生爱意。

 

“用不着你多事。”伏地魔冷冰冰地说,“伦敦的格里莫广场12号,贝拉特里斯特.莱斯特兰奇知道路,把里面写着字的一切记录掘地三尺地找出来,只要是和凤凰社有关系的人,哪怕他就是个送牛奶的,都给我去赶尽杀绝,你要出面…”

 

纳吉尼剑拔弩张的獠牙缩了回去,她庞大冰冷的身体缩回到地毯上的阴影里,似乎是盘在那场窄床的下面。里德尔和伏地魔又交换回了相貌,那将里德尔的脸设计为禁忌符号的魔法暂时平复了,可能伏地魔曾把这张英俊的脸,在纳吉尼的感官中与蛇莓或天敌勾结在一起,而现在诱因消失了。

 

“你要出面,追杀和凤凰社有关的所有人,让食死徒召唤出黑魔标记。然后,我会通知你在某个时间带着我选择过的食死徒去霍格莫德…不,从苏格兰高地走,你们在Leith湖集合。按我的指示做事,否则你可就要…”里德尔(LV)思索着霍格沃茨周边的地图,等他下了决定之后,他就学着刚才邓布利多悲悯的语气,极具戏剧化对伏地魔(TR)说,“大事不妙了。”

 

“先用狩猎活动把邓布利多引出来,你再搞点事情逼他分身乏术,急忙回去,让他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解开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伏地魔(TR)盘算着对方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听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他皱了下眉头,但他嘲讽地笑了,仿佛对一场刻意跌宕起伏,实则全是套路的戏剧感到寒风似的无聊,他说,“你挑选过的食死徒,啧,操控那小纹身的权力还在你手上呢…我只是个长得和你很像的饵,是吧?你有建议邓布利多前来讨伐伏地魔过吗,我想只是他没答应吧…”

 

“我在想,是否有一种魔法可以把你变成一种魔药材料…”里德尔(LV)也嘲讽地笑了,“从滋补角度来说,你应该可口极了。”

 

“比起魔法部,你更想占领一个学校?”伏地魔(TR)挑着眉毛,无所谓地耸肩,无比里德尔式地摇着头,“你的Daddy Issue真的该治一治了…”

 

“占领魔法部毫无难度,几天内我就能让它倒台。”里德尔(LV)冷冷地说,另一个世界的他看起来庸俗不堪,理所当然的对登上世俗的权力巅峰感兴趣,他怎么能理解霍格沃茨如何捍卫着伏地魔的黄金岁月,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他竟以为那只是一所学校。那就像是马尔福会做的事情,把自己吊在权势的大树上,做个风中招牌似的吊死鬼。也许在这魔王的眼里,占领魔法部只能在走神儿的时候随便想想,来缓解他对拥有霍格沃茨的渴求,想得太认真就仿佛对着既成的权势屈了膝。“只有你这种社会蛀虫才对占领魔法部感兴趣。”里德尔(LV)盛气凌人地补充着,“怎么,你不爱霍格沃茨吗,你不爱你的学校吗?”

 

“我干嘛要爱霍格沃茨啊?”伏地魔毫不在意地皱起眉头,说讽刺笑话似的和里德尔(TR)说道,“哦,不,我正是社会的栋梁,蛀虫都要靠我活着。”

 

他们俩沉默了一会,伏地魔(TR)突然不输对方的冷冰冰笑了,他对着刚才湿冷的梦魇发出了冷哼似的嗤笑,他嬉笑着说,“可别做个正常人,汤姆,让我看你如何在疯人院里称王。”

 

“千万要做个正常人,里德尔,让我看看你这栋梁是怎么变成一块朽木的。”里德尔(LV)讥笑着。

 

“那都是你经历过的事吗,那可真…”伏地魔(TR)闲聊似的问起了刚才的梦魇,虽然他笃定那都是发生过的事,可是—

 

里德尔(LV)没有理睬对面的问题,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办公室的中央,月光在他身上盖了一层博物馆防尘用的薄纱似的晕影。他不由自主地咬着自己的指尖,似乎在做下一步的计划,也似乎还在为“摄魂怪都嫌他的灵魂反胃”以及格兰芬多的善意生气。里德尔(LV)瞥到了那封信,感到一阵无能为力的滑稽,“净化巫师血统”是伏地魔的事业吗?

 

“他靠杀了这些人把一个假名留在了世界上,可他最终什么都留不下…”

 

里德尔(LV)没由来地觉得另一个里德尔肯定认为这毫无意义,但他就像看见镜子里一道自己未可知的疤痕一样别过眼睛。可这个诱人的饵已经被他绑在自己航船的甲板上了,里德尔(LV)抽搐似的短促笑了一下,在黑暗中毫无意义地闭起眼睛。

 

伏地魔(TR)把额头抵在冰冷漆黑的窗户上,他反刍似的回忆刚才那场漫长的梦魇,他在想自己怎么卷入了这样一场他看不到任何意义的战争,他为什么要不管不顾地投下了随机的骰子,他如何站在尚未成熟的魔法器皿当中。伏地魔(TR)对着黑暗睁大眼睛,往昔的潮水冲击着那非人躯壳构造而成的堤坝,他像阅读小说一般回忆着自己的过去,那小说的题记该如此写着:

 

“朽木是栋梁的过去与现在。”

 

【超过五万字了,Part3-5在下面,我求你们看好吗,那可能是我迄今为止写过最杰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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